星期二, 12月 08, 2020

後夕陽時期 @ 南生圍

 本來打算一個下午串連新田荷塘和南生圍,沒料到新田殘荷比想像中更為吸引,以至未能按計劃準時收手。忽忽搭小巴趕赴元朗,從西鐵站急步走到山貝河,站在渡頭一望,小河已差不多全然沒入陰影之中,南生圍正步進後夕陽時期。

dcf-travel-img-41175

過了河,走到婚紗橋附近,通道兩旁的大樹染着最後的幾道夕陽,先是黃橙橙的有如香檳,繼而紅彤彤的妨若餐酒,之後,全部醉倒於暮色懷裡。

dcf-travel-img-41176

dcf-travel-img-41177

黃昏日落總是迷人。然而太陽下山之後,亦是散場時候;至少對大部份的遊人而言是如此。這也難怪,缺了陽光,沉鬱的景物迎合不了大眾口味;其次,昏暗的光線不利於拍攝,失卻了日間拍攝時那種手到拿來的方便。於是,婚紗橋附近的一段澤邊樹蔭通道,隨着夜幕低垂,亦逐漸變成了單程路,人們都是朝渡頭方向走去。

dcf-travel-img-41178

dcf-travel-img-41179

遲到的小弟,不甘於隨波逐流。況且當天罕有地帶上了腳架,更加是有恃無恐,堅持信念:只要有光,就有 photography。事實上,根據一般攝影人接受的定義,太陽下山之後,才是 magic hour 的下半場。這時段,即使沒有亮麗的晚霞,天空色彩變化豐富,依然充滿魅力。而在香港,由於燈光處處,致使色光更為複雜。拍攝起來,難度或許較高,但亦表示存在着更多的可能性。

於弱光下拍攝,若非增添人工照明,基本原則主要一個:順應自然,不可強求。既要選擇適合於弱光下表現的場景,亦要採用適當的表現手法。別以為弱光就只是亮度減低,只要相機高感光度表現卓越,就可以提高 ISO 照拍如夷,其實入夜之後,光線的亮度、方向和色彩,往往比日間複雜得多。細微之處,漆黑中不容易察覺,累積曝光拍了出來,才會發覺不似預期。除此之外,即使 PS 威力無窮,後期編修亦不必將景物處理得像光線充足的明亮照人。須知道,昏昏沉沉、若隱若現、色彩混雜、光影交錯,才是後夕陽時期色光的精妙所在。

dcf-travel-img-41180

dcf-travel-img-41181

dcf-travel-img-41182

dcf-travel-img-41183

拍了好一會,基本上已覺收回新田往元朗的一段小巴車費成本,但見天朗氣清,為求增值,更加拍了一段星流跡。最初打算只拍大半小時,結果,當然又是超時啦。

dcf-travel-img-41184

拍過星軌,收拾回程。走到渡頭,空無一人。船家似剛用過晚膳,碗筷仍在餐桌上。小弟揚聲:「唔該。」船家回應:「等陣。」於是,他執拾碗筷,洗飯煲。小弟一邊耐心等候,順道拍了幾幅渡頭夜色。

dcf-travel-img-41185

網上不是有文章或短片教人如何做 color grading,調出甚麼荷理活電影感色調的嗎?在這渡頭,teal and orange 幾乎混然天成,只要調低色溫直接拍攝就接近了。

dcf-travel-img-41186

dcf-travel-img-41187

dcf-travel-img-41188

大概等了十分鐘,船家慷慨開航。漿聲燈影裡的山貝河,竟然是那樣的寧靜醉人。隨口一問:「平時入夜都經常只載一人?」答:「極少這時候才返市區的,你是稀客。」

才三幾句對話,船已靠岸。一句唔該,帶着幾分感激和歉意,落船上岸。

dcf-travel-img-41189

 

沒有留言:

張貼留言

春城飛花到人間

  「曾經滄海難為水」,「道高一尺,魔高一丈」,九唔搭八的兩句,其實都與賞花相關,也能與今次小弟到南昌公園拍攝黃花風鈴扯上關係。 曾幾何時,南昌公園的黃花風鈴仿佛獨市生意,短短一段黃花隧道,導致萬人空巷。然而不知是因為日久失修還是水土不服,總之是好景不常,過去幾年的花開狀況,就是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