星期三, 2月 17, 2021

綠野仙鐘

 唔講唔知,原來吊鐘花又稱 Chinese New Year Flower,顧名思義,每年農曆新年前後,就是吊鐘花開的時節。在香港,長有野生吊鐘的地點不少,但今年有點特別,感覺上,似乎西貢大枕蓋當紅當旺,社交媒體中曝光侓特別高。本來,與其他賞吊鐘地點比較,大枕蓋相對偏遠,理應不大為一般人所接受。如今一反常態,可能是因為新冠疫情產生副作用,人們沒法外遊,大量娛樂場所設施關閉,致使不少港人染上了行山遠足的好習慣吧?

疫情之下,行山人多容易理解,倒是翻山越嶺,不辭勞苦為了觀賞吊鐘,甚至揹負重量不輕的鏡頭腳架,特地去拍攝吊鐘,卻令小弟感到奇怪。奇怪的理由,是因為吊鐘花向來在小弟心目中,並不上鏡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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吊鐘屬灌木類,一般高度不過三四米,並不高大,花朵伸手可以觸及。因此就器材而言,拍攝吊鐘,長焦、標準、近攝、廣角鏡頭均可派上用場。驟聽起來,似乎比拍攝高大的喬木花卉容易得多,然而實際上,就如不少灌木花卉那樣,吊鐘是屬於拍到容易拍好難的一類。平心而論,吊鐘的外觀並不標青:枝幹缺乏形態、線條雜亂;葉大花小,形狀奇特,獨具氣質。

就如形容女生,不直呼漂亮而稱讚氣質獨特,不難意會是甚麼一回事。亦因如此,小弟過往拍攝吊鐘,大都只是行山路過的順手牽羊,絕少認真看待。然而近期的大枕蓋吊鐘熱潮,不禁令小弟從新思考:貴為著名春花,吊鐘應有其過人之處,所謂凡物皆有可觀,凡可觀者皆可拍,吊鐘花又豈會只供路過 snapshot,又或者手機打咭之用?有思及此,自然萌生嘗試認真拍攝吊鐘的念頭。首要目標是擺脫 snapshot;其次,貪心一點,嘗試為照片注人畫意。

坐言起行,立馬出動。往大枕蓋?當然是 no 喇。作為沙田友,又何必捨近求遠,就在沙田的半山,沙田坳附近的十二笏,不也是同樣盛產吊鐘嗎?雖然同樣需要行山,但相比之下,前往十二笏是輕鬆得多。就以日前小弟行程,由沙田圍沿慈沙古道而上所見,不乏男女老幼,當中不少還昰一副拜年裝束,似行街多於行山,輕鬆程度可想而知。且看一段路程簡述:首段沙田圍站到馬鞍山郊野公園慈沙古道入口,15分鐘;次段沿慈沙古道往沙田坳,中途多次停步拍攝,45分鐘;尾段由沙田坳沿衛奕信徑前往十二笏吊鐘花生長區域,10分鐘。全程家樂徑難度,就係咁簡單!

自家炮製的一次吊鐘專題拍攝,在心無旁騖的情況下,作多方面的觀察與嘗試,總算是略有收獲。先不談花枝形態,近距離細看吊鐘,花朵色澤質感媲美碧玉;盛放之時,遠眺有如紅粉火燄,燃點漫山遍野。遇上光線適合,又彷彿連串的珍珠瑪瑙掛在山頭,閃閃生輝。由是看來,吊鐘在色光方面絕不輸蝕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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至於形態方面的發現,收獲亦不遜於色光。原來吊鐘的枝幹形態,並非完全雜亂無章。首先,雜亂的主要是接連花朵的幼枝,主幹卻是相當明顯的由下而上,絕少橫行霸道。其次,幼枝雖亂,但花朵普遍朝下。主幹朝上,花朵向下,兩者配合起來,成為視線引導,於看似無序的叢雜之中,呈現出反覆上下的節奏規律,相當符合形式美法則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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形色俱備,夫復何求?於是,將平時慣用於拍攝花卉植物的畫意手法,甚麼「五軸挪移取景法」、「我詩故我在」、留白、重曝等等,悉數移植應用。結果,不單只成功擺脫 snapshot,亦實現了為相片添加一絲半點的畫意味道。 ( :「五軸挪移取景法」及「我詩故我在」,請參考文末所列相關拙文。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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